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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是曹雪芹苦難童年的夢

2013年07月29日09:15  來源:人民政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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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講人:蔡義江

  簡介:

  蔡義江先生為九屆全國政協委員、民革中央宣傳部原部長、中國古典文學研究專家,在《紅樓夢》及中國古代詩歌研究領域成就卓著。他1934年出生於浙江寧波,畢業於浙江師范學院(今浙江大學)中文系。大學畢業后留校任教,於1978年赴北京工作。他參與了創辦《紅樓夢學刊》及籌建紅學會等工作,並長期擔任中國紅樓夢學會副會長,學術代表作有《紅樓夢是怎樣寫成的》、《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蔡義江論紅樓夢》、《〈紅樓夢〉校注》、《論紅樓夢佚稿》等,其中《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一書發行極廣。

  閱讀提示:

  ■曹雪芹生父曹頫\在雍正五年(1727年)底下旨查抄,到雍正六年(1728年)元宵節前實際抄家時,雪芹多大。按我的說法,他是三四歲(與小說中甄英蓮被拐的歲數恰巧一樣),按生於1715年算,是十三四歲﹔一則是尚未到懂事、記事的年齡,一則已是很懂事、且有許多記憶的少年了。

  ■胡適說:“雪芹是個有天才而沒有機會得著修養訓練的文人。”“他有天才而沒有受到相當好的文學訓練,是一個大不幸。”(《胡適紅樓夢研究論述全編》289、292頁,上海古籍出版社)說的就是正規教育。這是“大不幸”呢,還是幸運?我的看法相反。那樣的“文學訓練”,實在是出不了人才的。

  ■希望我們今后看待曹雪芹和《紅樓夢》時,一、不要把熟悉生活看得比感受生活、夢想生活更重要﹔二、不要把小說看成是寫生畫、肖像畫,處處去尋找小說人物和故事情節的原型﹔三、要突破時代社會環境造成的某些僵化的思維模式對我們的束縛。

  為什麼要說這個題目

  今年春節,我受母校浙江大學副校長羅衛東之邀,在該校作了一次紅學講座,主題就是本文的題目。

  為什麼要說這個題目?因為對《紅樓夢》寫的究竟是什麼尚有認識上的分歧。有的同志認為它寫的是作者童年幸福生活的回憶,與我的看法恰好相反。這關系到小說創作基礎的重大理論問題,是很有必要談一談的。

  首先是曹雪芹生卒年這一客觀事實。我認定是公元1725—1764年,享年40歲(清代是按虛歲算的)。但現在最流行的說法是他生於1715年(等於承認他是曹?的遺腹子,其實那是不可能的),比我所說的早10年。這樣就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曹雪芹生父曹頫\在雍正五年(1727年)底下旨查抄,到雍正六年(1728年)元宵節前實際抄家時,雪芹多大?按我的說法,他是三四歲(與小說中甄英蓮被拐的歲數恰巧一樣),按生於1715年算,是十三四歲﹔一則是尚未到懂事、記事的年齡,一則已是很懂事、且有許多記憶的少年了。

  卒年有“壬午說”(1763.2.12)、“癸未說”(1764.2.1)、“甲申說”(1764.2.2以后不久)三說,若按公元計,隻差一年或多一點時間。上世紀60年代,為准備紀念曹雪芹逝世200周年,遵周恩來總理指示,學術界展開了一場曹雪芹卒年的大討論。當時“甲申論”尚未提出,“壬午說”與“癸未說”爭得不可開交,勢均力敵,誰也說服不了誰,因為雙方都各有所恃也都各有所失。中央隻好採取折中方案,即在兩說的中間,即1963年下半年紀念。今年2013年下半年紀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也就是遵照了舊例。

  雪芹卒於甲申春是對的。壬午、癸未說都與誤讀一條脂評有關,此脂評在甲戌本中被割裂、連抄已非原樣。幸有“夕葵書屋《石頭記》卷一”殘葉發現,可基本恢復原貌,只是二條連抄評未分開,今將其分開抄錄如下:此是第一首標題詩(滿紙荒唐言),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

  ——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常哭芹,淚亦待盡。每思覓青埂峰,再問石兄,奈不遇賴(通“癩”)頭和尚何?悵悵!今而后願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是書有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原矣!

  ——甲申八月淚筆。前后二條評都是畸笏叟加的。前者評標題詩,意謂能解者怕不多吧!隻有像作者那樣歷盡辛酸,又能流著淚把這番經歷撰成書的人,才能真正地解味。語言是機智的,情緒是平靜的,性質是解說性的。顯然加於作者在世之時。后者則完全是記敘性的,是痛悼芹、脂相繼逝世,終使此書成了殘編。又不能再起他們於地下而問個究竟,遂生“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以彌補此大憾恨的幻想,情緒是十分激動的,從“淚筆”二字亦可見。你想,以淚筆痛悼時,怎麼可能用“此是第一首標題詩”的話開頭呢?這是可以想象的嗎?

  畸笏是雪芹生父曹頫\的化名。評語中“余二人”即“我們做父母的”意思。他署年月的后期批評特多,從壬午批看,署為“壬午春”、“壬午季春”、“壬午孟夏”、“壬午九月”、“壬午重陽”等,不計這條“壬午除夕”在內,已多至42條,且形式上短短的一句話即署年月的就不少,如“實表奸淫尼庵之事如此。——壬午季春”等,故沒有理由不認為“壬午除夕”也像“壬午重陽”之類那樣是批評所署的年月。這也與靖本22回的一條畸笏批完全合榫:“前批知者寥寥,不數年,芹溪、脂硯、杏齋諸子皆相繼別去,今丁亥(1767)隻剩朽物一枚,寧不痛殺!”凡此種種都說明壬午、癸未年雪芹還活著。

  為什麼雪芹卒年說相差不算大,而從其享年去推算時,許多研究者不取敦誠挽詩中“四十蕭然太瘦生”、“四十年華付杳冥”的最確實的指認(殯殮時有訃告)而總喜歡採用未及時獲知噩耗的張宜泉較籠統的說法“年未五旬而卒”(《傷芹溪居士》詩注),盡量往大的算,以至主張他生於1715年,是曹?的遺腹子呢?

  我想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有預設立場的,即讓雪芹能趕上過一段賈寶玉式的風月繁華生活。他們用過於簡單、機械的思維模式去理解“生活是藝術的源泉”這句話,以至於在他們看來,倘若曹雪芹出生太?,抄家時年紀太小,沒有那種鐘鳴鼎食的生活經歷,《紅樓夢》就寫不出來。這實在是進入了一個極大的誤區。

  我常常感慨歷史上有些重大事件的發生,往往有其偶然性,好像差了那麼一點,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我也常常在想,如果曹雪芹早出生十年,也就是說,在曹頫\獲罪被抄家時,他已經十三四歲了,那情況會是怎麼樣?想的結果讓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就是也許這麼一來,世上就沒有一部《紅樓夢》了,或者說誰也不知道這世上曾經有個人的名字叫曹雪芹。

  來之不易的《紅樓夢》

  情況果真有如此嚴重嗎?曹寅的過世,在曹家是個重大的轉折,境況改變之大,超乎想象。如李煦奏折稱“曹寅應完二十三萬兩零,而無貲可賠,無產可變,身雖死而目未瞑……曹寅寡妻幼子,拆骨難償。”曹?襲職后再病死時,其母尚因“舟車往返,費用難支”而未能親扶其子靈柩暫厝祖塋。雍正二年,曹頫\上折請求將織造補庫巨額銀兩分三年補完,有“奴才實系再生之人,惟有感泣待罪,隻知清補錢糧為重,其余家口妻孥,雖至飢寒迫切,奴才一切置之度外,在所不顧。凡有可以省得一分,即補一分虧欠”等語,此皆有檔案史料記載。可知自雪芹出生后(不論早遲),都已無榮華家庭的影子了。他能過上的充其量是中等地方官員家庭的生活。再看曹頫\被抄家時真實的窘境,更令人難以置信。據隋赫德上報的奏折說,除房屋、土地、人口外“余則桌椅、床杌、舊衣零星等件及當票數百余張外,並無別項。”故《永憲錄續編》亦稱曹頫\“因虧空罷任,封其家貲,止銀數兩,錢數千,質票(即當票)值千金而已。上聞之惻然。”

  如果曹雪芹在這樣的家境中度過十三四年的話,那麼像他在《紅樓夢》中所寫的榮國府那種的生活是體驗不到的。但有一種機會是必定會有的,即延師教讀或入塾接受正規教育,為將來參加科舉考試,進入仕途作准備。如啟蒙讀本、對對子、熟讀《四書》及朱熹集注、深通經義、做好八股文等。聰慧的孩子此時已有相當基礎,作好應試准備了。可曹雪芹是這樣的嗎?

  胡適說:“雪芹是個有天才而沒有機會得著修養訓練的文人。”“他有天才而沒有受到相當好的文學訓練,是一個大不幸。”(《胡適紅樓夢研究論述全編》289、292頁,上海古籍出版社)說的就是正規教育。這是“大不幸”呢,還是幸運?我的看法相反。那樣的“文學訓練”,實在是出不了人才的。試看賈政對寶玉的要求“什麼《詩經》、古文,一概不用虛應的故事,隻先把《四書》一齊講明背熟是最要緊的。”不難想見,連楚辭、樂府、唐詩、宋詞已不在重視之列,何論小說、話本、戲曲、傳奇!這樣的教育,能培養出真正的文學家嗎?

  我們說,雪芹在遭家變時,年紀尚小,才三四歲,失去了這種可能,也就少了管教、約束,有了更多憑自己興趣愛好來選讀各類書籍的機會。對於一個要反映廣闊生活畫面的小說家來說,具備博識多見的雜學知識,遠比能寫一手漂亮時文重要得多。人們常驚訝雪芹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不能不說正得益於此。

  童年是最富於幻想的多夢年代,而且最好發問,什麼都想知道。適逢此際,家遭巨變。這真是老天爺的安排!大眾們內心都有巨大的傷痛,也正想有個可以談談的地方,於是這個半懂不懂事的可愛的孩子,便成了他們傾吐的唯一對象。其中數奶奶經歷最豐富,她會繪聲繪色地給小孫子講述往昔他爺爺時代的種種有趣的故事﹔母親當然也能說出不少來﹔還有為“贍養兩代孀婦”而發還的老婢仆,也會“閑坐說玄宗”地給他談談往事。這一切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所產生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他會時時神游於早已失去了的石頭城裡的伊甸園,而想象會不斷地填補記憶的缺失,讓通常的樓堂館舍、庭院小景都逐漸幻化為巍峨的宮殿和奇妙的仙境。

  幼小的曹雪芹隨家人遷至北京崇文門外蒜市口的平民生活區后,生活是困苦的。但因他祖上與康熙有著特殊關系,故與京城高層有姻戚關系或世交舊誼者必定不少。雖說曹頫\獲罪,在京不能或不便走動,尚為孩童的雪芹,是無須避嫌地被人領著進那些王府侯門豪華的大宅深院的。眼前所見,竟是自家的昨天了。也許他會想,我爺爺時比你還闊得多呢,又誰知道?感受刺激定會很深。再看他后來交往的周邊人物,不乏沒落的天潢貴冑,如敦敏、敦誠兄弟便是努爾哈赤十二子、被賜死的阿濟格五世孫﹔永忠是康熙十四子、被雍正長期禁錮的胤?的孫子,如此等等。今昔的巨大榮枯變化,雪芹是知之甚多、看得不少的。這些都會給他的小說創作提供極豐富的素材。

  紅樓夢的“虛幻性”

  現實生活是無法復制的,小說家能表現的只是其幻想中的圖景。《紅樓夢》的虛幻性充分証明了這一點。

  首先,《紅樓夢》是現實基礎上最大膽的藝術虛構。這一點脂硯齋是知道的,他說:

  此書原系空虛幻設。(第12回評)曹雪芹自己也明白地告訴讀者說“滿紙荒唐言”,“荒唐言”就是虛構﹔請特別注意“滿紙”二字,那就是從頭到尾的意思。可知不但石頭幻形入世,一僧一道,警幻仙子,鬼判官索命是虛構,連甄、賈寶玉和釵、黛、湘、元、迎、探、惜等等群芳,或者劉姥姥,還有名園花柳、亭榭樓閣等也都是虛構的。小說中的人物你不必去找原型,那是找不到的。什麼誰是賈寶玉的原型,是作者自己還是他的叔叔,黛玉是哪位蘇州姑娘,湘雲是不是作者的續弦……那都是枉費心機。寫小說人物不同於插花,插花可以把長在不同地方的花折下來,聚到一起插入瓶中供人欣賞。現實中的人都有他所處的環境、身份、思想、言行,你無法將他分離出來,安到誰的故事中去。離開原來的種種條件,就不是那個人了。隻能是拼湊、改變、重塑,眉眼像甲、口鼻像乙、說話像丙、性情像丁……全憑你的生活經驗積累和藝術想象的能力。

  脂硯齋談到賈寶玉形象時說:

  按此書中寫一寶玉,其寶玉之為人,是我輩於書中見而知有此人,實非目曾親睹者。又寫寶玉之發言,每每令人不解﹔寶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獨於世上親見這樣的人不曾,即閱古所有之小說傳奇中,亦未見這樣的文字……合目思之,卻如真見一寶玉、真聞此言者,移之第二人萬不可,亦不成文字矣。(第19回評)

  你看,對雪芹很熟悉的脂硯齋一點也沒有覺得書中的寶玉有像作者其他什麼人的地方。此評極其深刻地闡明了寶玉只是作者所成功創造的一個全新的藝術形象而已。這一點好比魯迅創造了阿Q。

  寶釵、黛玉的形象也是如此。脂評說:

  (寶)釵、(黛)玉名雖二個,人卻一身,此幻筆也。……故寫是回,使二人合而為一。(第42回評)

  將薛、林作甄玉、賈玉看出,則不失執筆人本旨矣。丁亥夏,畸笏叟。(第22回評)

  “合二人而為一”指釵、黛“互部金蘭語”,前嫌盡釋,不再猜忌,成為知己。此說評紅者並不認同,那是另一回事。至少在評者眼裡,釵、黛並沒有什麼真人原型,而是作者虛構出來的,即所謂“幻筆”,正如寶玉有完全相同的一甄一賈兩個一樣。這幾乎已成了“魔幻”手法。寶玉與釵、黛這樣的男女主角尚且如此,其余就更不必說了。

  人物是虛構的,故事情節也同樣。書中最經典的畫面如黛玉葬花、寶釵扑蝶、湘雲臥裀、劉姥姥進大觀園等也都可以細加辨析。

  黛玉葬花可找出其繼承的淵源來,可以不談。寶釵扑蝶是作者在修改過程,后來重新構思插進去的。在明義讀到小說早期抄本時還不是如此。其《題紅樓夢》二十首絕句之四說:

  追隨小蝶過牆來,忽見叢花無數開。

  盡力一頭還兩把,扇紈遺卻在蒼苔。

  小說中寫到扇子蝴蝶的隻有第27回。但書中寫的是“一雙玉色蝴蝶,大如團扇”,非“小蝶”﹔是“過河”非“過牆”,是往滴翠亭去,當然沒有“叢花無數開”景象﹔三句費解,大概總是說扑蝶或採花舉動﹔末句很明白,也最奇怪,我們何曾讀到過“扇紈遺卻在蒼苔”情節?故知現見情節是后來的改筆。

  湘雲醉眠的故事在第62回,書中寫道:

  果見湘雲臥於山石僻處一個石凳子上,業經香夢沉酣。四面與芍藥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嚷嚷地圍著她。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藥花瓣枕著。眾人看了,又是愛,又是笑,忙上來推喚攙扶。湘雲口內猶作睡語說酒令,唧唧嘟嘟說:“泉香而酒洌,玉碗盛來琥珀光,真飲到梅梢月上,醉扶歸,——卻為宜會親友。”

  這幅充滿詩情畫意的極美畫面,絕非現實中所能有,哪有這麼多的芍藥花瓣!可誰也不會去責怪作者的夸張太離譜,就像無人去責怪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詩句一樣。

  劉姥姥初入榮國府的情景更能說明問題。第6回寫道:

  才入堂屋,隻聞一陣香扑了臉來,竟不辨是何香味,身子如在雲端裡一般。滿屋中之物都是耀眼爭光的,使人頭懸目眩。劉姥姥此時惟點頭咂嘴念佛而已。……劉姥姥隻聽見咯當咯當的響聲,大有似乎打籮櫃篩面的一般,不免東瞧西望的。忽見堂屋中柱子上挂著一個匣子,底下又墜著一個秤砣般一物,卻不住的亂幌。劉姥姥心中想著:“這是什麼愛物兒,有啥用呢?”正呆時,陡聽得當的一聲,又若金鐘銅磬一般,不防倒唬的一展眼,接著又是一連八九下。方欲問時,隻見小丫頭子們齊亂跑,說:“奶奶下來了。”

  這一段精彩的描寫,不在於對環境的熟悉而全在於感受的真切。早已熟知這一切的賈寶玉、賈蓉能有這種感受嗎?對他們來說,室內焚過香,有各種陳設,挂著的自鳴鐘,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隻會聞而不覺、視而不見,早就麻木了,不新鮮了。所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此理。否則,世上紈?子弟千千萬,有誰能再現他們的榮華生活呢?曹雪芹如果從小也生活在榮國府式的環境中,我以為他是寫不出《紅樓夢》來的。

  請注意,小說許多繁華的場景,都是通過旁人的視角來表現的,即使只是虛擬的此書記述者石頭,也必加以點明,這實在不單純只是表現技巧問題。從這一點上說,劉姥姥的眼睛、耳鼻,其實就是曹雪芹的眼睛、耳鼻。

  曹雪芹的不幸童年,實在是他的大幸,苦難造就了這位偉大的文學家。莫言在一次談到童年與作家創作關系時,引用了兩段很有意思的話說:

  如康·巴烏斯托夫斯基說:“對生活,對我們周圍一切的詩意的理解,是童年時代給我們的最偉大的饋贈。如果一個人在悠長而嚴肅的歲月中,沒有失去這個饋贈,那就是詩人和作家。”(《金薔薇》)

  最著名的當數海明威的名言:“不幸的童年是作家的搖籃。”(《超越故鄉故鄉是“血地”》)

  這些話是非常值得我們深思的。所以,我希望我們今后看待曹雪芹和《紅樓夢》時,一、不要把熟悉生活看得比感受生活、夢想生活更重要﹔二、不要把小說看成是寫生畫、肖像畫,處處去尋找小說人物和故事情節的“原型”﹔三、要突破時代社會環境造成的某些僵化的思維模式對我們的束縛。這樣,我們就能在對這一偉大作家、作品的理解上大大地前進一步。

  2013年7月3日於北京

  《紅樓人物》 譚鳳環 繪

(來源:人民政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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